荷蘭:只見農田難辨農民
我在荷蘭生活了兩年,但卻很難一眼就看出哪個是“城里人”,哪個是“鄉下人”。
歐洲農業機械產品展在阿姆斯特丹舉辦,兩年一度。我這個外行,也去湊了湊熱鬧。與其說是去看機器,不如說是借機去見見荷蘭的農民。迷宮似的展廳里盡是形形色色的機器。據介紹,這些機器多數都代表歐洲乃至世界的最新設計。看看價碼,也多為5位數至7位數。除了忙著試機器的“技術員”和商議著價格的“商賈”們,鮮有我這樣的“閑人”。
“農民”何在?莫非他們就是農民?答案是肯定的。可是,他們衣冠楚楚,從舉止一點也看不出“農民”的痕跡。就連膚色,也不見得“紅潤”。看來,以貌取人是行不通了。我的猜測一次又一次地被確認:那些操作著電腦的,查詢著文字資料的,都是農民。
據悉,每天參觀人數可達14萬(包括外國參觀者),共展出5天,荷蘭農民人口也只有100多萬。荷蘭國家統計局在展廳中設了服務臺,提供分類細致的農業統計報表。這些資料受歡迎的程度令人吃驚:似乎那些數據就是農民必備的晴雨表。每當走過,總要挑幾份與自己有關的材料帶走。其關注程度,不亞于對機器的興趣。我猜,也許這就是“市場意識”的一種表現吧。聽荷蘭朋友說,如今的農民不是好當的。不了解自己領域的新動向,就有被淘汰的危險。先上大學,后當農民,是普遍現象。我一下明白了,為什么在荷蘭“只見農田不見農民”,為什么他們能“命令”:這片花今天開,那片花明天開。
我的一個同學家住農村。她說要帶我去體驗一下農村生活。常聽說由于荷蘭經濟重心在西部,東部多為“鄉村社會”。什么叫做“東部的貧困”,正是我想知道的。她家在靠近德國的偏僻鄉村。我可以想象荷蘭農民物質生活的富裕程度不亞于城里人,但我卻沒想到鄉村里“信息通暢”的程度也與都市不相上下。我的同學家住鄉間,家有牛、羊、豬、雞、狗各一,農田數畝。但她父親所從事的“主業”卻是信息咨詢業!她父親的辦公室里,擺放著聯網的電腦、傳真、電子傳訊、幾大排書架。同學的妹妹在大學里學藝術,自己已開始了社科的博士學習。說起來,她們還算鄉村姑娘。從衣著服飾、行為舉止,我難辨他們是否“農民”,從他們居住的地理位置,我也難以想象他們能從事懸殊巨大的“第一職業”和“第二職業”!“農”與“非農”,已經統一在同一個人身上!
幾乎每個大城市的城鄉結合部,都有密密麻麻的“簡易房”,聯帶著一方方幾分大的小農田。那簡易房只比帳篷牢固一點,稍大些許。小農田倒是精心打扮,或是漂亮的小花園,或是經濟的小果園、小菜園。經打聽,它們的主人不是農民,而是城里人。越來越多的城里人住上了樓房而失去了花園,很不情愿。他們“離鄉不離土”,紛紛在近郊購置方寸土地,逢周末假日,來此重溫泥土的芬芳。荷蘭人炫耀自己住房時,鮮有說小樓有多高有多大的,倒是都以展示花園為榮。可以說,他們從骨子里已確立了“以農為高”的價值觀。
再看城里人的言談舉止,時常流露出“鄉村氣息”。如果在上海,一定會被大上海人“瞧不起”。我忍不住問他們為什么仍然保留那些“鄉土習性”。他們說:“如果誰刻意附庸風雅,我們會覺得與他有距離,甚至好笑。”有一次荷蘭發展部一位官員來上課介紹情況,不茍言笑,有點打官腔,聽課的教授、講師們就當場離了席。午休時,他們坦言道,只是因為那位官員不夠平易近人,不夠自然樸實。“不要忘了自己是從哪里來的”是他們普遍接受的觀念。他們認定自己根植于泥土之中。
所以,在荷蘭,見人吃飯時撿起掉在桌上的米粒,別以為他準是農民;見人西裝革履,風度翩翩,別以為他定是城里人。家住偏僻鄉村的人未必務農度日,家住樓房的人也未必就不扛鋤頭。城鄉一體化,不僅反映在物質生活上,還體現在價值觀上。(作者: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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