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擔憂,鑒于亞洲大米消費量占全球的87%,泰國政府以每噸約502美元價格高價收購稻谷將加重亞洲地區通脹壓力。糧食風險目前已在非洲索馬里等地引發令人驚悚的饑荒,370余萬人面臨生存危機。
坦率地說,盡管7月份世行糧價指數同比上升33%,但小麥和大米等人類主食的價格漲幅并不大。如過去12個月小麥價格同比上漲8.55%,最新數據為每蒲式耳788美元,顯著低于2008年每蒲式耳小麥超過1000美元的水平,而芝加哥期貨交易所糙米市價每噸約480美元,即便如彭博最新調查所示至年底上漲至每噸750美元,漲幅也相對有限。
相反引發全球糧價指數快速上揚的主要是諸如玉米、大豆等經濟作物,如大豆過去12個月同比上漲36.35%,但也未突破2008年水平;玉米過去12個月期貨合約同比上漲79.52%,已突破2008年之水平。當然,若考慮到以美元為首的全球紙幣的競相貶值效應,當前全球糧價的漲幅并不顯眼,如小麥期貨合約剔除美元指數下降因素,其價格甚至低于12個月前。
當前國際糧價變動是受氣候等短期沖擊因素的正常反應,并沒有出現令人擔憂的糧食供給沖擊,即只要全球各國能維系農產品貿易自由,避免糧食貿易進出口管制導致局部糧食供給沖擊,糧食危機確可避免。而且用生物燃料跟人爭奪“口糧”來質疑當前糧價異動經不起推敲的,因為當前全球小麥和大米的種植面積和產量足以滿足全球食糧需求。
饑荒一般根源于旱澇災害發生后政府限制糧食自由交易,具體到是次非洲饑荒,盡管旱災確是發生饑荒的導火索,但真正致使干旱裂變為人間地獄的饑荒則是索馬里、埃塞俄比亞等的內亂、政府低效甚至官員腐敗等問題。如之所以青年黨武裝控制的索馬里南部地區是饑荒重災區,一方面是青年黨反政府武裝禁止國際救援組織進入南部從事人道主義救援活動,并對國際援助資金截留;另一方面反政府武裝為籌集軍費而強行征收當地居民手中的應急口糧等降低了當地居民抗擊旱災能力。典型的例證是1984~85年埃塞俄比亞饑荒,用于重災區的95%之國際人道主義援助資金被當地武裝扣留后購買武器。
與此同時,饑荒凸顯出了當地糧食的稀缺性,市場開始搶購糧食,政府為避免糧食搶購而強化糧食交易管制導致居民即便有錢也買不到用于活命的糧食;而且即便饑荒國家獲得國際社會大量的人道主義救助,但當地政府的糧食交易管制政策使國際救助資金無法切實有效地轉變成當地居民的糧食購買力,加劇饑荒。這方面尤以1974年孟加拉饑荒最為典型。
由此可見,全球糧食生產供給能力已顯著高于糧食消費需求,威脅其糧食安全的最大隱患是糧食交易管制和糧食貿易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