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薪百萬,在中國已經不是天方夜譚,僅僅在浩竹獵頭公司的人才庫中就有近千名拿這種年薪的頂級人才。是什么原因使這些不靠投機、不靠繼承家族產業的人坐上了年薪百萬的職位呢?浩竹獵頭公司首席執行經理王常江告訴記者,其實他們成功的最重要的因素在于他們擁有足夠好的財富品質,這是他們的資本。
在王常江看來,他們的財富品質中最基本的一條是“做人”,比如有愛心、強烈的責任感、誠信可靠等。這些人性中善的一面會影響到企業的員工,會擴大企業的發展空間,使企業能為社會做更多有價值、有意義的事,而這些人也因此更容易得到應該的回報。
盡管在獵尋CEO級人物時,重點是關注他們的專業經驗,但在做背景調查中,所涉及的還有他們的為人處世、人際關系、適應能力、精神狀態等。王常江發現,年薪越高的人,他們身上出現的問題就越少,誠信度越高。為此他總結了8條年薪百萬的財富品質。
浩竹公司在獵尋中發現:教育背景并不是第一位被看好的,多數企業看中的是他們的業績和實力;但越來越多的企業還要考察他們是否有宗教信仰或者有良好的家教背景,讓人信賴是他們取得相關成績的支點。“很多人的成功是與家庭教育有關的。”王常江說,有著良好家教的人,往往祖輩留下的家訓中都會有做人要誠實守信、樂善好施等。
分析這些人,你會發現他們往往會有明確的價值觀,內心明確知道什么是有價值的事;什么是該做的事,什么是不該做的事。他們有相當強烈的規則意識,從對“職場進退”觀上就可以看出他們的大局意識和整體利益感,他們決不會因為自己的個人喜好影響公司發展。他們除了用金錢資助公益事業外,還熱衷社會活動,比如對大學生的無償講座、對需要幫助者的義務職業輔導等。他們重視對下屬培訓的同時,也會與時俱進,不斷學習新東西,提升自己的實力。“從職業發展方向上看,他們會放棄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機會,最明顯的就是沒有從事自己所學的專業。”王常江說,對于自己喜歡的事情,哪怕是從頭開始做,他們也會堅持不懈;他們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不會感到太辛苦,也堅信自己只有努力才會實現成功。
當問到是不是年薪越高的人,心態越好時,王常江認為,總的來說會好一些,但也不全是。有的人民主一點,有的人比較專制;有的人很溫和,而有的人脾氣卻很暴躁……關鍵是他們找到了適合自己的產業、企業,因而更容易成功。
高薪是否和年齡、婚姻相關呢?王常江表示,目前快速發展的企業中年薪百萬的往往在40歲上下,也有不少35歲以下。這個年齡段的職業經理人相對“成熟度高,體力充沛,并且思想不陳舊,適合在更市場化一點的企業中謀事”。而在婚姻方面,不少年薪很高的人家庭生活和美,盡管他們給家里的時間并不夠多,但卻能得到家人的理解和支持;也有一些年薪百萬的單身貴族,他們往往是工作狂,沒有時間談婚論嫁,這些人的工作精神令人嘆服。
掙更多的錢有更大的能力
大衛怎么看也不像33歲的人。太過成熟與堅韌也許是他擁有120萬年薪的必然所在。他說話利落,語句簡短,絕不多說一句在他看來沒有用的話。交談中你會強烈地感到大衛的真誠,他從不跑題,不會拐彎抹角地隱瞞自己的真實想法。“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傳教士”,乍一聽,可能認為這是大衛表達幽默的一種方式。可是他的眼神,透露出的堅定,使他又強調了一遍。“是對房地產的理念,改變了我的這一決定。”
入房地產這一行,大衛理解為“命運的安排”。“我發現其實通過居住,可以改變一個社會的結構、形態,甚至可以改變一些社會的權力結構時,這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仔細想想,現在的職業與自己所學真的沒什么關系。學外語出身的大衛,第一份實習工作是到三峽大壩做翻譯,當時他想,以后我再也不會去工地了。然而現在,跑工地成了他工作的主要部分。“年薪百萬,很正常,是‘水到渠成’的事,是我們應該得到的,沒有什么意外的感覺。”大衛認為自己是靠勤勞和還算不錯的為人處事來創造利潤的,但得到的還很不夠,“我們創造的利潤、價值,遠遠高于我們所得。”
從一開始的兩千塊錢到現在的百萬年薪,大衛在這家房地產公司逐漸成長。談到現在的生活,他反而說沒有剛開始時的簡單快樂;但他仍然覺得很滿足,因為現在有更大、更多的能力,承擔更多社會責任和家庭責任,精神生活也更加充實。
令大衛至今難忘的挫折,是在剛開始獨自承擔項目時,由于定位錯誤,使一個原本很有前景的項目,不但做得沒有預期的那么好,而且還很爛。他說,我不能讓那么信任我、投入那么多錢的股東失望。強烈的責任感,使大衛又花了一年半的時間,把這個項目做活過來;并且現在成了蘇州最好的項目。
大衛平時會去做義工,比如到農村學校教小孩子學計算機。他說,我們是很幸運的一個社會群體。我們有幸占用很多社會資源,有機會賺到更多的錢,其實是我們占用了別人的資源。我們應該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衛消除郁悶的方式是向老板發牢騷,他覺得這種方法很有效。他還特別喜歡用幽默的語言討論嚴肅問題。至于說到性格,他認為自己最大的特點是和善。也因此,他的負責態度,平等待人的作風得到了下屬的尊敬。大衛很反對自己員工加班,而是要求他們盡量在工作時間完成所要做的事情,目的是不讓員工在這種高節奏中磨損。
至于今后的設想,大衛希望賺更多的錢,有更多的能力,做自己更愿意做的事。
不如自己當老板快樂
權英曾受雇于一家大企業,年薪百萬的經歷,在他看來,卻不如經營自己的公司快樂。他說那時自己每天平均睡眠不過4個小時。他放棄了這份別人羨慕不已的高薪,原因是“不喜歡的工作,待遇多高都不想干了”。“我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他說,對自己的規劃是一件頂重要的事情,這關系一個人一生的軌跡。權英原來在兵工部門工作,優越的工作環境并沒有使他安于現狀。一次偶然做陪審員的經歷,讓他對法律著了迷。他開始上電大學法律,并隨后獲得了在當時為數不算多的律師資格證。之后,權英注冊了一家律師事務所,并開始零星地受理案件,這樣,在80年代初的中國,他已經步入萬元戶的行列。
1983年至1988年,正是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重要轉型期,權英看到了雙軌制條件下的掙錢機會,于是萌發了“下海”的念頭。由于他懂法,上級部門把下屬公司交給他管理,結果一年時間就凈掙了一百多萬元。頭一次拿了這么多錢,權英“睡不著覺”,不知道如何分配。至今回憶起來,他說,“我并非欣喜若狂,這不是靠投機,而是靠我自己的智慧和知識得來的,沒什么不安的。”
但隨后卻有不測風云,由于其他人的猜忌,一氣之下,他決定辭職。他開始自費學習大學課程;一邊又由于胡亂地投機期貨,使他從百萬元戶變成負債200萬元的窮光蛋。
這一次的打擊對權英的影響是巨大的。他決定換個活法,開始靜心總結從前的經驗,并系統學習管理學方面的課程。
權英年近50歲,因為在家采訪,他穿著很隨意。說話間,他不停地抽煙,談到自己的財富理念,他有著很深的理解。“收入百萬但承擔的責任反而更大了。對家庭的開支更大了,像對父母的贍養費,子女的教育費,自己的吃住等方面,都會不自覺地增加。同時社會對自己的責任要求也更高,你需要更精心地策劃自己的事業。”他說,“外界對我們有誤解,以為都賺到年薪百萬元了,應該滿足了。其實,到了這個位置,你就好像整天上滿發條不停旋轉,一天不敢怠慢,必須不斷創新,才后顧無憂。”權英正著手推廣一個電力供暖設備,很多人覺得在目前電力資源緊缺的狀況下做這樣一個項目,沒有前途。權英不這樣認為,他說,正是在這種資源匱乏的情況下,做這件事才有意義,因為這套設備可以使國家電網利用率增加30%%,我們提供這種別人不去提供的產品和服務,才可能賺得比別人更高的薪水。
喜歡周杰倫的《葉惠美》
如果在你印象中,富人是嚴肅的,呆板的,只知賺錢的,那你來跟Martin聊聊天吧。他是一個愛吃街邊攤,會用牙刷吃泡面,愛講笑話,并且永遠追趕時尚的人。
Martin來自臺灣,在美國入了IT業,先后供職于兩家國際頂尖IT公司,是市場營銷高手。
上世紀90年代初,當Martin剛到中國大陸時,他被人誤認為是職業旅行家。他總是習慣地背著個雙肩大包在各地奔波。談起那段經歷,他笑著說,是因為那時在重慶工作,當地天氣多霧,飛機班次常常不固定。在美國規律的生活,使他對這種不確定的因素,感到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從那時開始,他就把能用的東西都背在身上,以防意外發生。“我很喜歡那樣的生活感覺,有點苦中作樂。”他自己幽默地稱之為“逃難”。
作為職業經理人,Martin對自己最大的要求是要有高度的責任心,“做事情要全力以赴,具有職業道德”,同時還要有很強的幽默感。他說:這是很重要的。“現今的年輕人過于浮躁,總是不安于現有的工作;想的不是把它做到最好,而是有什么機會跳槽”。對于百萬年薪,他說,這是靠自己一步步積累的結果。
Martin自己也有過一段不太成功的創業經歷。那次創業前,他一直在一家國際知名的電腦硬件制造公司里任職,年薪也是百萬級的市場部主管。當時互聯網在中國掀起熱浪,Martin被卷入其中,他說:我是不安于現狀的人,我當時告訴我的上級,“我要去創業”,他們都以為我這快50歲的老頭子出了問題(笑)。如今做回打工仔身份的他,對那段挫折看得很淡,他只是要求自己“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爬起來”,而極少感慨那段時光。他說,當老板和打工仔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樂趣所在,關鍵還要看個人的性格,從而決定自己的位置所在。他強調說,成功不是偶然的,凡是成功的人都是有準備的。當然做自己有興趣的事同樣是個大前提。他特別喜歡親自參與公司的創新活動,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得到業內和市場的認可,是他工作的最大動力。
書籍和音樂是Martin的“精神避難所”。他說,“我也有遭遇挫敗的時候,我會聽音樂、看書,當然也會偶爾唱兩句。”Martin在大學時曾組織過三人合唱組合,談到這一段時光,他眼睛放光。
說起來,頭發泛白的Martin居然也愛看《流星花園》,喜歡周杰倫將中西方融會的音樂形式,還會唱專輯《葉惠美》中的歌曲。他還偏好歐洲中世紀和西藏的音樂。Martin喜歡混跡于人群中,體味民間特色。他對各國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喜歡看各國人寫的游記。交談中他尤其提到19世紀時一位法國女孩寫的親歷西藏的書,書中詳細描述了這位女孩是如何化裝成當地老農婦的模樣跟隨喇嘛,夜行進入西藏的過程,這些細節,Martin至今不能忘懷。
他對“吃”有自己理解。在北京的時候,他喜歡到各地方政府的辦事處品嘗正宗風味。他甚至會親自下到地方市場,進行實際調查。對于這些,他體驗的只是其中的快樂,并不覺得苦。偶爾,也會找一些小借口:“我也是從基層做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