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雙12”賀歲檔公映的《風暴》中,除了劉德華等一眾戲骨的精彩表現之外,身為編導的袁錦麟更在槍林彈雨及人性挖掘上都掀起了一場“風暴”。換言之,影片正是以“三足鼎立”的形式,構筑了警匪之間的“職場學問”,并通過“大佬VS警官”的對決過程,揭開風起云涌的“職場暗戰”。
戰場即職場,無論幾方火并,俱是為實現自己事業的夢想野心。在《風暴》里,同樣有劉德華、胡軍及呂良偉三位“老板”,他們非但都是核心人物,也都各有一套鮮明的管理手段,從而共同造就了一個另類的“職場三國”。
事實上,在先前劉德華與小米總裁雷軍于清華大學舉辦的“將人生變成戰場”跨界對談上,雷軍就將老板分為“曹操型”、“劉備型”及“孫權型”,無論他人選擇哪類,都將直接決定團隊甚至自己在整個職場上的命運;而且,若將曹、劉、孫與《風暴》的劉、胡、呂聯系在一起,還會發現他們之間各有相同之處。
一、曹操型老板――呂明哲
對談上,雷軍曾將“曹操型”老板總結為:“自己深入一線能打仗,而且領著一票人去打仗。”這正與劉德華在《風暴》中飾演的警官呂明哲不謀而合。
對比之下可發現,呂明哲著實具備三國梟雄曹操的本色:工作狂、脾氣大、遵守原則、性格偏執。他雖然是《風暴》中的“正面角色”,卻是秉承“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態度在干事業,手下有點情緒,他便大罵“嫌辛苦別干了!”到這份上,誰敢違抗命令?所以,呂明哲的“高壓”便搞得他整個團隊個個都因受其“壓迫”而陷入扭曲狀態,不是酗酒嗜賭就是鬧離婚。
雷軍在對談上言,“劉備型老板”普遍有“大哥”心態:“要找到能干的兄弟,還要有關羽、張飛這樣的兄弟跟他桃園結義”。而看到《風暴》里的曹楠,既有幾個很能打的手下,又有啪哥這樣威猛的兄弟,甚至還有手下真正為他賣了命,無論哪方面看都猶如劉備轉世;而且,曹楠還有個正當商人的“上流身份”,所以從身為幕后掌控、偶爾出手的老板角度來說,實質已做得相當成功――至少,身為“曹操”的呂明哲,明知道他身有重罪,想咬他卻不知從何下口,因為他永遠能把事情處理得干干凈凈!
歷史上,劉備雖曾與董承等人書名帶血詔,并常在陣前宣讀以證明自己的忠義,但心底從來只顧著維護自己的蜀漢天下,直至董承等人死后,他起初的“報命”之諾也完全沒有實現,正如曹楠,讓手下出生入死之后,自己卻二話不說全身而退;另一方面,呂明哲從正義警長被逼成罪犯高手,曹楠難辭其咎,但他總耍著呂玩,也多少像是劉備打劉璋找的借口: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你卻總沒事干來惹我,我只好變著花樣讓你難堪!其實,他只是為了好玩。
結果,曹楠便成了片中最讓人噓唏的角色,觀眾明知他壞,卻對他怎么也恨不起來。因為演技太好的大佬,從來都不會被人討厭;而此番胡軍演繹的大佬,便是職場里常見的那些“懷柔派上司”,外在模式看似溫和,內里還是一樣有血流成河的殘忍成分。
三、孫權型老板――啪哥
呂良偉飾演的啪哥,雖屬于半路殺出的程咬金,卻也是最有實干精神,具備卓越領導才干的大佬,同時他也和三國中的東吳開元君主孫權一樣,接手了曹楠的一批手下繼續“革命事業”,一如孫權當初接過被刺身亡的兄長孫策之大旗,開始了自己的創業歷程;而且,啪哥的身份也如孫權,看似鋒芒不如呂明哲(曹操)和曹楠(劉備),實質越到后面越牛逼,敢炸毀中環就是明證!
歷史上曹操曾以“生子當如孫仲謀”評價孫權,而在《風暴》里,“孫權”啪哥也同樣有勇有謀,能很快嗅出警方臥底,在最激烈的戰局中冷靜指揮,與警方正面硬攻,“曹操”呂明哲就幾乎不是他的對手;同時,孫權還敢于大膽起用年輕人才,力排眾議提拔陸遜就是例子,而啪哥接收的曹楠手下也同樣是一班年輕人,中環大戰時還讓他們盡情出手,顯然信任他們的作戰能力,所以在下屬眼里,這個“老板”還是擁有基本的服眾能力。
當然,啪哥也有孫權那樣的缺點,其中便包括輕舉冒進,被圍困時不懂保持理智,反而急著炸煤氣管突圍,有點像與曹軍血戰合肥時被圍在逍遙津小師橋的孫權,但孫權還能靠凌統翻身死戰逃走,啪哥卻沒那么好運;而且,啪哥最后也犯下孫權那種利益至上、目光短淺的毛病,為搶劫不惜代價,下場可想而知。
但對啪哥來說,最大的不幸還是陶成邦的背叛,正如被公孫淵忽悠的孫權,將之封為燕王后遣使張彌、許晏就被干掉,連自己賞賜的印綬都被送給了魏國――這不,啪哥相信陶成邦,手下團隊就全軍覆沒,還斷了自己生路!
所以,拋開啪哥的管理水平不講,畢竟他手下那批人也都不是跟他多年的老“員工”,加上他后來殺紅眼就根本不理手下意見,所以倒戈也好,投降也罷,這位倒霉的“孫權”可謂狀況頻出,他的遭遇也是職場“空降兵上司”最易碰上的。
啪哥的焦頭爛額,足以證明一個老板不但要理智兼有膽量,更重要還得懂收買人心。
而且,呂明哲在“剛愎自用”上也頗似曹操,正如導演袁錦麟所言,呂本身雖是極善之人,卻因“總以為自己是最正確的,沒有反省的概念,結果在一定誘因之下,成了極惡之人”,他后來屢次舉起屠刀,導致他人遭受無法挽回的后果,自己也在絕路上越走越遠的結局,實能讓人想到赤壁之敗的曹操。
此外,許多觀點都認為曹操是個能夠“逢兇化吉”的好運之人,但事實上呂明哲也做到了,因無論怎么摔下樓、被車撞、被毆打,甚至被炸到飛上天,都能屢次死里逃生,并消滅了一班悍匪,“小強”程度絕不輸曾險被董卓、呂布、張繡、關羽、馬超等人要了命的曹孟德!畢竟,有時老板能銅皮鐵骨沖鋒陷陣,反而更能得下屬支持。
當然,呂明哲也有曹操的一些優點:以身作則,敢打敢拼,為下屬樹立了好榜樣,凡事都敢于沖在前頭;同時,曹操“安民定天下”的畢生己任,亦能在呂明哲“今天如果我放過一個罪犯,明天就會有一個無辜的人躺在街上”及“抓不完這些罪犯我絕不會放手”的話中找到關聯,這些都符合好老板贏得人才及口碑的必要條件。
但論不擇手段,呂明哲也跟曹操相去不遠:曹操對違背自己意志的人都會毫不猶豫地狠下殺手,呂明哲同樣為捍衛所謂“正義”不惜犯罪,毀滅證據、見死不救乃至殺人滅口時都沒手軟,這分明是曹操的個性――善權謀、多機變,為了贏得天下不惜一切代價!
值得一提的是,片中林家棟飾演的陶成邦,也可被視作向曹操“投誠”的“名將呂布”:非但“有前科”,又與呂明哲為敵,甚至知道呂的大秘密,自然是一枚隨時引爆的“定時炸彈”。因此,最后中環大戰時呂明哲朝陶成邦瞄準的那一槍,實有些呂布慘遭曹操“洗底”的意思。
總之,呂明哲這樣的老板,因剛愎自用和足智多謀而成為“人生贏家”,也是《風暴》里層次最為豐富的一位“職場風云人物”。
二、劉備型老板――曹楠
在《風暴》里,胡軍飾演的悍匪頭目曹楠絕對是一只擅長演戲的“笑面虎”,他膽大心細,喜歡裝成“溫良市民”的造型行走江湖,還在當街殺人后主動跑到警局交還掉落的警員證,甚至滿口仁義大談“奉公守法”之理,作秀程度實與劉備有得一比:喜歡走“親民路線”,摘下面具之后從不流露囂張犀利的一面,卻是將狼子野心藏在優雅的笑容背后。